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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中旬接连三天。
本该是花莲阿美族刚刚结束丰年祭的日子。
可今年的这个时候。
这座台湾小城,连着三天都遭遇着地震。
让所有人揪住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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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屋倒塌,大桥断裂,触目惊心。
位于台湾东部的花莲,
西邻中央山脉,东临太平洋,
正好位于太平洋板块和亚欧板块的交接点。
板块碰撞导致这里地震频发。
几乎隔上两年就有花莲地震的消息。
但这次6.9级地震,是这几年最大的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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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花莲玉里高寮大桥断裂
上天或许也是嫉妒这里得天独厚的美丽和悠然。
是的,花莲实在太美。
一直以来,这座百分之九十都是阿美族等原住民们的台东小城,
是旅行者和环岛者们最向往的目的地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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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有美丽的海岸线和独特的风光,
以及淳朴而动人的原住民生活日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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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《练习曲》、《破风》都在这里取景;
台湾民谣大师胡德夫在这里写下《太平洋的风》;
这里,有一座颇为有名的风景
——清水断崖。
几乎每个来花莲的旅人,或者环岛者都会去到。
它是宜兰和花莲之间的大理岩断层海洋。
从山顶到海平面的最大落差可达2000米,壮阔而荡气回肠。
可也因为如此。
这里山崩、落石、地震,不断。
经常整条道路封住,让出门的游子回家成为很大的问题。
所以,年轻人们一旦离开,
因为交通原因,一年半载,三年五载都难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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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在广东东莞工作的阿宝,就是这样。
上一次回到家乡花莲,还是2019年。
跟很多本地阿美族的孩子一样,
阿宝擅长音乐,并以此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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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阿宝正在花莲弹唱
也跟很多本地阿美族的年轻人一样,
他很早就离开家乡。
他跟我们聊起小时候看大人们围坐一起弹吉他的悠闲;
跟我们聊起小时候参加部落成人礼时被丢入大海的盛况;
跟我们说起花莲。
说起这个经常劫后余生的美丽小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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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人人向往的美丽净土
花莲,让人见到台湾的另一面。
比起台北的现代摩登,高雄的活力四射,
这个台湾最大的县,
被视为台湾最后一块净土,
亦是宝岛最美丽的惊叹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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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洋的风扫过历史的帆,
公元1590年,葡萄牙人驾船而来,
就被眼前的壮美山海震撼到惊呼:
福尔摩沙。
东边是浩瀚的太平洋,西边是雄伟的中央山脉,
景色秀丽的峡谷,组成花莲的跌宕起伏。
哪怕宝哥说,回一趟家不容易。
交通不便,也不能阻挡大家对花莲的向往。
向往清水断崖,
那90°大断崖直直插入太平洋的壮阔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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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清水断崖
向往没有沙滩的七星潭,
来自太平洋特有的泡沫浪花,是台偶剧里热情浪漫的调调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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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七星潭
向往小众的石梯坪,
层层叠叠呈阶梯状冲向海洋的岩石,极具冲击力。
还有鬼斧神工的太鲁阁国家公园,不得不去。
每年10月份,当峡谷音乐节在山谷回响,
阿美族人的天籁,
真的是从自然中来,回到自然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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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太鲁阁大峡谷
由于整个花莲狭长,紧扣海岸线。
行走花莲比较好的方式,是自驾。
开一辆小车,从花莲市区出发。
一路向南,开到七星潭。
看过七星潭的浪漫日出之后,
去走一走七星柴鱼博物馆和原野牧场。
在台湾唯一专门为柴鱼而建的博物馆,
看看花莲渔民古老的捕鱼、食鱼习惯和工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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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 图by 微博 颜描锦
在玫瑰红的牧场里,找找海天一色的文艺浪漫。
然后,继续南行。
路过北回归线标志塔,
去到六十石山,那里有10月最美的金针花季。
去到光复糖厂,那里有便宜好吃的冰淇凌。
最后走走停停,回到花莲市区。
有人说,花莲像是一首民谣。
慢慢地走完海岸线,领略中部高山的起伏,
最后又回归简单朴实、从容宁静。
而如果要寻觅美食,得钻进夜色下的老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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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,金三角商圈。
作为老街区最繁华的地方,
由中华路、中山路、中正路三条主干道围起来,
组成一个三角型街区。
沿街有许多深藏巷落的小吃店。
来成排骨面、公正包子、曾记麻薯、液香扁食、庙口红茶、洛神霜淇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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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图by颜描锦
都是很多游客的念念不忘和白月光。
还有鳞次栉比的手信店,
也留下了时光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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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城的老朋友,新华社签约摄影师颜描锦。
每次去花莲,则是直奔自强夜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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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图by颜描锦
他跟我们说——
蒋家花莲式官财板、第一家烤肉、妙不可言的奇异果柳丁果汁…
手工柴烧披萨、爆浆玉子烧、盆栽冰淇淋、牛B葫芦王、臭薯条、北港春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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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图by颜描锦
随手一列,就是一份清单。
如果还不过瘾,那么就去东大门夜市。
不管是原住民一条街的美食,
还是福町夜市街道旁的电玩小店,
都能让人轻而易举地感受到,
花莲跳动的脉搏,也是炙热、灵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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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太平洋吹来的风
在花莲,自然少不了的,还有音乐。
阿宝小时候上过胡德夫的音乐课。
这是他在年过三十之后,都还念念不忘的往事。
三十年前,音乐人胡德夫在花莲,
给自己家乡的孩子们上音乐课。
三十年后,阿宝还记得他的幽默和诙谐,
自己也踏上了音乐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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△阿宝(左一)在福州演出,有阿美族、泰雅族跟卑南族
在胡德夫的第一张专辑《匆匆》里,
那首着名的,拿了金曲奖的《太平洋的风》,
大概就是在花莲,这个离太平洋最近的地方。
舞影婆娑 在辽阔无际的海洋
攀落滑动 在千古的峰台和平野
吹上山吹落山 吹进了美丽的山谷
「阿美族都热爱音乐」
这也是阿宝小时候的耳濡目染。
作为阿美族部落的一员,
他孩童时期就常常见到叔叔伯伯们对于音乐的信手拈来。
「他们拿一把吉他,就开始自弹自唱,唱的都是即兴,但很有感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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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官深邃,面孔黝黑,双眼灵动,嗓音动人。
现在正在参加《披荆斩棘2》的张震岳,也是阿美族。
2013年,他曾以原住民身份发表专辑。
那也是他时隔多年后,再一次回到故乡。
作为台湾原住民第一大族,也是母系族群,
这里有着独特部落文化。
阿宝跟我们分享他们的服饰——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80_h1536_ablur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10E57D9B2D2121676B93F7A72D1BEB12449F0D58_size118_w1080_h1536.jpeg)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80_h718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AF1F02968950DFF13DAD924736BA8410045F38E3_size220_w1080_h718.jpeg)
「男生的男生穿法是没有上衣,有情人袋、片裙、绑腿、脚铃等等」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636_h960_ablur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BEB356F90EA37D85993B7D4293A6E580971C823A_size122_w636_h960.jpeg)
「女生的穿着更讲究,已婚跟未婚穿戴的色调搭配都不同,情人袋的背法也不同。」
服饰颜色鲜艳,多为红色。
洋溢着浓郁而热情的海岛风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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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疫情前,每年临近秋天的时候。
这座太平洋边的小岛。
都会有隆重的丰年祭和成年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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丰年祭上,
人们穿着隆重的民族服饰围着长老跳舞,
唱起古老的歌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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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对于少年们的成年礼,
阿美族通常采用的方式,是一周的狩猎。
阿宝说,年轻人们必须在族里长老的要求下走进密林,
一周后唯有满载猎获,才算完美的成年礼毕业。
他们由此表达赞美、感恩与祈求。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80_h1080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AADC3390D6E89BD50389F1D5142B46DC32BCE39A_size130_w1080_h1080.jpeg)
在敬畏自然的同时,
他们拥护族群,珍惜家庭。
即便后来在观光旅游的大力发展下,
花莲依然没有让现代快餐文化和连锁店进驻,
阿宝说,几十年来,花莲其实没有太多的变化。
所以很多人来了觉得心灵平静,
说这里是台湾一片远离尘嚣之地。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80_h717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4405A1299FC8245FF202DCDEBAAFF337F72C688B_size91_w1080_h717.jpeg)
只是,现在长期留在花莲居住的年轻人,
越来越少。
大多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者。
阿宝告诉我们,
或是爸爸妈妈出去台北,孩子留在花莲。
像《练习曲》里的年轻人一样,
很多人骑着单车环岛而过,
![](https://x0.ifengimg.com/feprod/c/feprod/c/ifengimcp/pic/20210108/3677f2773fd79f12b079_size1_w56_h34.png)
![](https://x0.ifengimg.com/feather/images/64187/2022/03/17/16475006395571154.jpg)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24_h576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11D224DBD28E6D7CAA4CF5DF5BD606FD75A21C80_size31_w1024_h576.jpeg)
或是自家一路向南经过花莲,
在七星潭,和清水断崖,在太鲁阁,
叹一句花莲之美,岁月清风,
但终究,只是路过。
阿美族的歌声,
唯有孤独地回荡在太平洋。
![](https://d.ifengimg.com/w1080_h1212_ablur_q90_webp/x0.ifengimg.com/res/2022/45AD3DBE5719837AA685316543468272A711FDA2_size128_w1080_h1212.jpeg)
而若有机会,一定要去一次花莲
生活太短,日子太长。
时间太短,路途太长。
我们也期待着,
等一切尽快复苏,
我们再去一次这个美丽而纯净的小城。
太平洋的风一直在吹,
吹开我最爱的窗,
当太平洋的风徐徐吹来,
吹过真正的太平。